“我的雇主是名怕黑的女士,我想她現在正需要幫助?!?/p>
“即便如此?!背嗑阋弧獋窝b成酒店安保人員的銀彈先生,這樣說道。他徹底不打算給久川留退路,一針見血地警告:
“這是規(guī)定,fbi已經接受這個案件,建議無關人員還請不要隨意走動才好?!?/p>
……誒?
久川埴一時啞口無言,就像看見狼人殺里有人猝不及防突然攤牌,然后隨手指到了作為黑方的自己發(fā)金水。
“無關人員”,聽聽這話,他還以為自己早就暴露了呢。
赤井秀一的目光直直注視面前的男人,他身上的違和感重得幾乎要溢出來了——如此拙劣的手法一看就不是千面魔女的手筆,但想必,多少也與組織有關。
最初他的推理從未往蜜勒米爾身上想過,畢竟醫(yī)療組的年輕組長向來多做后勤少干實事,但是嘛……他將目光從那雙明顯內增高的皮鞋上挪開,又暗自估計一番對方的高度,連自己也頗感意外地下了結論。
這個身高,又是組織派往美利堅的代號成員,在fbi的記錄里似乎只剩他了。
——蜜勒米爾,他怎么會在這里?
如果讓久川埴聽見這滿腹疑慮,估計馬上要大大感謝。世上沒有比貝爾摩德梗任性妄為且一意孤行的長輩了,久川埴只跟她學了兩周手藝,連入門級都算不上呢,立馬就被她打著“檢驗成果”的名號拉來作勞動力了。
說真的,他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醫(yī)療人員,能幫到什么嘛……!
二人間的氛圍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——而“安靜”一詞真不愧為千面魔女的要訣之一,等著等著就容易發(fā)生變故。
簡而言之,前廳出事了。
學術和商界的權貴名流所聚集的宴廳處傳來令人不安的騷動,偶爾有女士的小聲驚呼,恐懼的抽泣聲隱約傳來,配合赤井秀一從耳麥里聽見便衣的同伴實時匯報的情況,一切都顯得異常紛亂。
他有必要及時趕到,fbi對局面的控制在此時已稍顯無力,畢竟繳納稅款的商賈人士幾乎不能強硬壓制。赤井秀一最后留下一個深深的目光,在久川埴的目送下背身快步離開,消失在拐角。
“回去你的房間,原地待命?!?/p>
不知是囑咐還是命令,赤井秀一臨走前說。
但是,“待命”?怎么可能呢?
久川埴自然是不可能乖乖地、逗留在旁人指示的地方等待的,他是那種毒圈還沒接近就開始謀劃逃生路線的玩家,此時當然要牢牢抓緊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身份。
保鏢找雇主,天經地義,理所應當。
——因此久川埴難得一次主動打開了工作手機,然后果不其然在上面看見一排一模一樣的未接電話,無一例外均來自他的雇主,某位莎朗·威斯通女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