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久川埴忍下肩上的過分力道,扯出一個微笑,符合道,“好的,福爾摩斯先生?!?/p>
伊達航還有些將信將疑,奈何他的手下們都任勞任怨地清理著現(xiàn)場,他也不能一直當甩手掌柜,于是再三囑咐幾句后便放任“偵探助手們”自由調(diào)查了。
林原百合子,女,二十歲。今日八點一刻時被鄰居發(fā)現(xiàn)死在家中,尸體吊于放梁上,因此最初的簡單推理便是自殺身亡。然而在初步尸檢后,在死者脖子上發(fā)現(xiàn)明顯的掙扎痕跡,以及形狀不同兩道勒痕,都敦促著警方以他殺為結(jié)論進行進一步調(diào)查。
為此,要找到不同于懸吊尸體的繩索的真正兇器,警官們正在不遺余力地搜查死者房內(nèi)的每一處角落,如最終一無所獲,可能需要將搜查范圍擴大至整個樓層——
那正是久川埴一行最不想看到的事。
試想萊伊或蘇格蘭的吉他包內(nèi)被搜出了aw的場景,連久川埴都一時想不出“斬草除根”以外的脫身方式,那一定是最糟糕的結(jié)果。
他用力閉了閉眼睛,一腔希望都投在面前的萊伊·福爾摩斯身上。希望他能及時找到兇器,安全屋的存在才不會暴露。
拜托……
“嗯嗯,這么來看,我實在太高估日本警方的偵查能力了啊?!比R伊的語氣陰陽,久川埴很懷疑這人懂不懂“低調(diào)”二字如何書寫——又或者,他只是太精通于偽裝了。
這幅張狂自負的模樣,和伊達航見過的任何一個麻煩偵探?jīng)]有區(qū)別,他耐著火氣問道:
“那您有什么高現(xiàn),偵探先生?”
“并不是發(fā)現(xiàn),只是一層十分簡單的推理?!比R伊隨意靠在窗臺上,微笑道,“我只知道,不會有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東西,除非它根本不是俗知的長相……你們推斷的兇器是什么?”
“繩索、電線,或是釣魚線一類……”某個警員弱弱答道。
“通常犯人在進行絞殺時,會將繩索呈八字形反握,從而留下在頸后交叉的痕跡,哪怕兇手真的有正面勒死人的力氣,只要是繩索一類的東西,在脖頸側(cè)面也一定會留下勒痕。但是……”萊伊說。
“但是林原小姐的尸體上沒有!”另一個警員驚叫道。
“嗯,所以那一定是有一點硬度的細長物體?!?/p>
“你是說,”伊達航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,他撫著下巴打量尸身上不同尋常的痕跡,“那是一樣細長、可以形變,但又有一定強度的兇器——那是……”
“鐵絲,鋼棍一類?!叭R伊微微頷首,看向窗外折疊架上隨風飄動的諸多衣物,
“當然,這類物品,在生活中最常見的便是——”
晾衣架。
久川埴恍然,但看四周警官們一臉平常的樣子,好像這又并非多么高深莫測的推理。
“即使如此?!币吝_航說,“事實上,這屋里絕沒有搜出過被使用后、形變扭曲的兇器——包括您所指的那些衣架,它們都被檢查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