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官府財政壓力太大,大多也撐不下去幾天。
沈澤安這次就是吃了虧,他不懂其中的門道,知府那個老狐貍做了幾十年官了,賑災的經(jīng)驗肯定不少,就是閉著嘴巴不說,等著沈澤安撞南墻呢。
沈澤安聞言反應過來了,既然這邊不提醒他,那自己放出去不許私漲糧價的消息,怕是也沒人在乎。
果不然,下午那頓災糧加了東西后,有的人吃到后臉色一變,抬著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第二天來的人少了些,但那些真的食不果腹的吃得依然香,完全不在意里面加了什么東西,甚至露出些果然如此的樣子,更加安心下來。
也是,連樹根都吃的人,怎么會因為一些味道不好、劃拉嗓子的糠皮就不吃,好歹這也是用米煮出來的啊。
兩天過后,這些餓了許久的難民緩過來些了,與他們不同的是,各家糧鋪價格飆升,短短幾天,糧價翻了十倍不止。
原來能買一斗米的錢,現(xiàn)在只能買上一小捧,還不夠吃兩天的,百姓怨聲載道卻無辦法。
這些糧鋪都是當?shù)毓賳T和士族豪紳開的,養(yǎng)的打手一批一批的,要是有人敢鬧事,直接把人打死也不過是陪個一二兩銀子就罷了。
沈澤安聽完消息笑了一下,“再讓人去貼一次告示,找個人當街宣讀給大家伙聽聽。”
“是?!?/p>
不許漲糧價的告示貼的滿街都是,還有人大聲讀出來給過往的人聽,這倒是稀奇,可那些人絲毫不買賬。
他們故意屯糧,放在這個時候用幾倍的價格倒賣,一個個的吃得嘴撐肚圓的,怎么可能會在乎這輕飄飄的一紙告示。
他們私底下嘲笑約著沈澤安這個京官也沒什么本事,不懂打點,活該什么都辦不成,按常理來說,打點好了,大家一起賺些錢,最后他們湊出些捐了,全當賑災,這事就過去了。
偏偏這人,
“哼!毛小子,本官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場?!敝粗渥永锇谆ɑǖ你y子,哼笑一聲,舉起酒杯和對面的人碰了一下。
他們喜滋滋的數(shù)著賺來的黑心錢,等著看沈澤安的笑話,殊不知沈澤安也在等他們吃得肚圓。
“朝廷給的那一百萬兩,不太夠,還得再找些錢來才行。”沈澤安看著他們這幾人修修改改出來的計劃。
“走,和我去看看我們這幾日的賬本。”沈澤安叫上范合起。
聽到沈澤安要賬本,小吏有些手抖,他猶猶豫豫的把賬本遞過去,沈澤安看著看著就笑了。
李沐也在一旁,比起范合起幾個,他說話不用有什么顧慮。
“這賬本怎么了?”李沐湊過去看。
沈澤安把賬本翻給他看,李沐眼睛慢慢睜大,“一斗米二兩銀子?!”
“二兩?”
這個價格讓旁邊的人懷疑自己聽錯了,他們買的可是粗米,要是粗米都能賣到這個價格,天底下哪來的貧農(nóng)。
“短短兩天的糧食,支出了八千多兩銀子,這豫州的銀子還真是不值錢啊。”沈澤安感慨了一句,也不見生氣。
“王武,把這些人扣下來?!鄙驖砂卜愿赖?。
至于這些賺人命錢的人,沈澤安看著天上明亮的太陽,太陽都還掛著呢,這些小鬼跳出來怎么活得了。
豬養(yǎng)肥了就該宰了。
當天下午,兩千帶武器的甲兵浩浩蕩蕩的出現(xiàn)在街上,周圍的百姓被嚇得紛紛躲進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