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隊員的熱身都快結束了,她才晃晃悠悠地往更衣室走。
老公的臉當場就黑了,正要發(fā)作,被我一把攔住。
“女孩子心思重,估計還在為昨天的事別扭呢?!?/p>
“這時候罵她,只會起反作用,還是我去跟她好好聊聊?!?/p>
來到更衣室。
也許是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該在訓練場上,刁丹丹壓根沒想著鎖門。
我透過門縫,卻瞥見了驚悚的一幕!
坐在長凳上的刁丹丹已經脫掉鞋襪,她光著的雙腳,布滿紅痕青紫。
她麻利地從書包里掏出一捆雪白的布條,熟練地往腳上纏繞,一圈圈用力勒緊,連腳趾都擠壓變形。
刁丹丹疼得齜牙咧嘴,眼淚直流,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。
我腦子“轟”的一聲。
裹小腳這么荒謬變態(tài)的事,竟然是真的!
等把雙腳層層包裹,纏得像粽子般大小,刁丹丹才吐出一口濁氣癱倒在椅子上。
半晌,從劇痛中緩過勁兒來,她掏出手機“咔嚓”拍了一張照,接著作出委屈又有點邀功的語氣。
“嗚嗚今天遲到了,我已經按您的要求裹好腳了,現在馬上去訓練。”
我猛地回身。
透過走廊的窗戶,我看見田徑場上的老公正捧著手機,嘴角含笑。 3
晚上回到家,我心事重重地洗漱上床。
老公突然翻身,目光灼灼地看向我。
“阿蕓,我想自己掏錢,給丹丹換雙好點的釘鞋,你同意嗎?”
我的手停在開關上,指尖輕顫。
老公作為教練,自掏腰包貼補隊員是常有的事,但是這次的對象是刁丹丹……
對危險本能的回避讓我不想老公和她牽扯過多,可理智又告訴我,這是個觀察老公的好機會。
“我這陣子兼職當裁判,賺了點兒外快,本來想用來買新沙發(fā)的……”
“可丹丹這孩子,要是真因為一雙鞋影響了選拔賽,我心里實在不落忍?!?/p>
老公的表情是那么懇切,他甚至還記得我隨口抱怨過家里沙發(fā)太破該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