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蘭
“凌塵老弟,你殺過人嗎?”
馬德邦雙手死死攥著皮帶,金屬扣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。
曹巖癱倒在地,失去所有力氣,喉嚨里發(fā)出痛苦的嗚咽。
“他交給你了,雖然我不想惹太多麻煩,但我也不會勸你什么?!绷鑹m看了一眼,已經走出了大門。
馬德邦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曹巖扭曲的臉,指節(jié)因用力過度泛白。
往事如潮水般涌來,畫面像鋒利的刀片,在他腦海中反復切割。
“把你賬戶所有錢交出來,買你的命!”
聽到這里,曹巖不甘地望向馬德邦那陰森的眼神,無奈的轉出賬戶里最后的星幣。
做完一切的馬德邦,沒再看曹巖一眼,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慘淡,最終只留下一道無力的嘆息。
凌塵為他做到這個份上,眼下殺死曹巖固然解恨,但可能也會為對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到時候就真的仁至義盡了。
曹巖如今一無所有,他所有的依仗都煙消云散,往日欠下的債便一筆勾銷罷了。
凌塵和失魂落魄的男人消失在夜色里,只留下曹巖癱在滿地狼藉中,滿身瘀痕在燈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。
……
路上,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馬德邦是因為,明明完成了多年的夙愿,對曹巖實施報復。
可他卻換不回已經去世的老婆,心頭短暫痛快過后,只留下一陣難填的空虛。
而凌塵,心思還放在胸膛的吊墜上,同時思索著自身的不足,與未來成長的方向。
因為與藍焰一戰(zhàn)最后,他幾乎被耗空了異能,才堪堪擊敗對方,該如何提升戰(zhàn)斗力成了關鍵。
馬德邦的住處就在余暉街上,離酒吧和健身房都不遠,所以很快就到了。
倆人踩著玄關感應地墊,家門口的納米涂層自動吸干鞋底踩過蒸汽遺留的潮濕。
馬德邦家并算不上很大,簡單的兩室一廳被冷白光管切割成幾何形狀,墻面還投影著未關閉的新聞流。
一臺過時的“鐵傭s-700”正在客廳里整理著散落的書籍和玩具。
城市的全息廣告在窗外忽明忽暗,透過百葉窗將客廳打出一片霓虹,懸浮車劃過夜幕的嗡鳴穿透隔音玻璃。
客廳小夜燈微微作亮,在復古木質相框上投下細碎光斑——那是張泛黃的全家福。
穿碎花裙的女人將頭倚在馬德邦肩上,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舉著棉花糖,臉色均是異樣的蒼白。
浴室里,霧氣蒸騰,凌塵任由循環(huán)水沖刷著一天的疲憊。
洗完澡時,正撞見馬德邦抱著備用被褥,粗糙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褪色的被角。
“凌塵老弟,睡我房間吧,新風恒溫系統(tǒng)調好了,我睡客廳就行?!?/p>
凌塵應了一聲,理所當然的就進了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