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.瘸子和基因（第1頁）

瘸子和基因

華夏，巨峽市。

廢品站內(nèi)。

汗水如雨，李牧穿著被汗水浸透的白t恤，牛仔褲緊繃小腿，早已不合身。

從獨(dú)輪車上取下廢品，一袋袋塑料瓶整整齊齊地排好，紙殼子也堆疊一起，看上去美觀，可沒人會在乎。

李牧一瘸一拐地來回忙碌，利索得不像是一個瘸子。

一分鐘的功夫，獨(dú)輪車上所有的東西都卸下，李牧這才拿起掉漆的軍用綠皮水壺灌了幾口水。

廢品站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，李牧叫他宋叔。

“小牧，今天的錢都在這了。”宋叔從小屋內(nèi)走出，伸手遞給李牧一沓花花綠綠的鈔票。

李牧面帶笑容，雙手接過，“謝謝宋叔?！?/p>

“不用，明天你就別來我這里了?！彼问鍑@一口氣。

李牧疑惑道：“為什么？我這么長時間以來，沒有缺斤少兩，量也不少?！?/p>

“不關(guān)你的事，你一直都很踏實(shí)肯干?！彼问蹇戳丝淳袟l的廢品，“我這么多年也有些存款，買了個學(xué)區(qū)房，在旁邊開個店，孩子也出生了，也該為他的未來考慮考慮?！?/p>

李牧沒有沮喪，依舊笑道：“那就恭喜宋叔了，巨峽市這么大，找一個廢品站還是很容易的?！?/p>

宋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，語重心長道：“小牧，你給我送廢品時間也不短了，也該存點(diǎn)積蓄了，我準(zhǔn)備把這個廢品站低價給你，以后你也不用這么累了，大小伙子的，老收廢品也不是個辦法，再說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?！?/p>

李牧咧了咧嘴，“沒事，我還年輕，不著急?！?/p>

“哎！”宋叔嘆了口氣，“這廢品站我給你留著，你先用著，錢不急?！?/p>

李牧沒回話，揮了揮手道別，推著獨(dú)輪車顛簸地走了。

……

回到自己的出租房，李牧坐在只有硬木板的床上，眉頭緊鎖。

他收廢品有一年多了，可積蓄卻沒有多少，只有房租和伙食費(fèi)，加在一起也就兩千五左右。

這些年的錢全給那些死去戰(zhàn)友的家屬送了過去，自己一分沒剩。

生活過得去，每月還能省點(diǎn)給戰(zhàn)友家屬打過去，彌補(bǔ)一下內(nèi)心的愧疚，已經(jīng)讓他滿足了。

因?yàn)閼?zhàn)友的犧牲，任務(wù)也失敗了，他自覺沒臉拿國家的五十多萬的退役費(fèi)，就退伍了。

他退伍這段時間干過很多事情，擺攤、搬磚、去餐廳端盤子，可惜都因?yàn)樗侨匙?，干不長久。

就連保安都沒人要他，巨峽市是個發(fā)達(dá)城市，里面需要的保安都是身高185以上，穿著保安服能給業(yè)主帶來安全感的人，李牧個瘸子明顯不行。

歧視太多了，李牧才撿破爛，這玩意雖然累，但是自己干活，沒有老板，算是自在。

李牧想了想今后的出路，在出租屋內(nèi)鍛煉起來。

屋子不大，五十平，李牧弄了個廚房和衛(wèi)生間，擺了一張床，夠他一個人生活了。

不抽煙、不喝酒，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他，唯一的消遣就是鍛煉了。

脫掉白體恤，露出一身腱子肉，身體上槍傷和刀傷交錯，顯得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