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縣令的瘋狂（第1頁）

縣令的瘋狂

師爺站在縣令房門外，手指懸在半空，遲遲不敢落下。他深吸一口氣，指節(jié)終于叩在門板上，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
“老爺，時辰到了?！皫煚?shù)穆曇舯绕綍r低了幾分。

屋內(nèi)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，接著是縣令沙啞的回應：“進來?！?/p>

師爺推開門，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酒氣。燭臺上的蠟燭早已燃盡，蠟淚堆積如小山。縣令坐在案前，官服皺皺巴巴地套在身上，眼中布滿血絲，面前的酒壺已經(jīng)空了。

“老爺，您……一夜沒睡？“師爺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縣令緩緩抬頭，窗外的晨光映在他臉上，襯得那張圓臉愈發(fā)慘白。

他咧開嘴笑了，露出幾顆的金燦燦的金牙：“睡？本官怎么睡得著？“

他猛地站起身，衣袖帶翻了空酒壺，“一想到今天那個妖人要來取我的項上人頭，我怎么睡得著！“

師爺不自覺地后退半步。縣令此刻的狀態(tài)比他想象的更糟，眼白布滿血絲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，右手一直按在腰間那把鑲金匕首上。

“天亮了？“縣令突然問道，轉頭望向窗外。

“是，已經(jīng)卯時三刻了。“師爺?shù)皖^回答，“黃大人的門生和賓客陸續(xù)進城了，鄭總兵的船也到了碼頭。“

縣令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搓著手指：“炸藥都安排好了？“

“按您的吩咐，昨夜就派人藏在黃府門前的地板下?！皫煚斞柿丝谕倌耙€也埋好了，只等……“

“等什么？“縣令突然暴起，一把揪住師爺?shù)囊骂I，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官瘋了？嗯？“

師爺被勒得喘不過氣，連連搖頭：“不敢！老爺神機妙算，那妖人今日必死無疑！“

縣令松開手，踉蹌著后退幾步，突然大笑起來：“哈哈哈……神機妙算？“

他的笑聲戛然而止，表情變得猙獰：“本官這是在賭命！賭那個狗屁圣主會不會來！賭他能不能在火藥爆炸前救下那些人！“

師爺?shù)耐乳_始發(fā)抖?？h令的狀態(tài)比他想象的更糟，這分明是孤注一擲的賭徒，已經(jīng)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。

師爺望著縣令癲狂的眼神，喉結上下滾動。

“老爺，“師爺突然抬頭，蠟黃的臉上擠出幾分希冀：“其實……其實我們還可以求助鄭總兵。他帶著精銳水師駐扎在碼頭，若得他相助……“

“放屁！“

縣令聽見師爺?shù)脑捘樕戏堑]有半點喜色，反而突然暴起，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，瓷片在青石板上炸開：“鄭芝龍是什么人？海盜出身的墻頭草！“

師爺嚇得后退兩步，縣令卻步步緊逼，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要凸出來：“你以為本官沒想過？那鄭芝龍若知道真有圣主這號人物……“

縣令突然壓低聲音，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：“他

縣令的瘋狂

關門的瞬間，他聽見屋內(nèi)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?？h令的狂笑聲穿透門板：“哈哈哈……圣主？本官才是漳州的天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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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陽初升，漳州港的海面上泛著金色的波光。

一支由數(shù)十艘戰(zhàn)船組成的龐大艦隊緩緩駛入港口，桅桿上鄭字大旗獵獵作響。

旗艦甲板上，鄭芝龍負手而立，海風吹拂著他修剪整齊的胡須，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。這位福建總兵雖已年近五旬，但腰背挺直如松，舉手投足間盡顯海上霸主的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