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濯雪抿唇點(diǎn)頭,她當(dāng)然知道,她現(xiàn)在不僅是蕭霽衍的專屬醫(yī)師,還和他利益捆綁在了一起。
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:“王爺金尊玉貴之軀,身系社稷氣運(yùn),自有無形祥瑞庇佑,自能平安無事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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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如潑墨般籠罩天地,三更梆子聲驚破沉寂,檐角銅鈴在穿堂風(fēng)中輕晃,護(hù)城河浮光躍金,碎銀般的波紋被夜風(fēng)揉皺。
夜深露重。
江濯雪踏著星夜而返,眉眼間掛著一絲倦色,裙角也沾染著夜露的濕氣。
從別院出來后,她感覺整個(gè)人都變得空洞無力,像是一只提線木偶半點(diǎn)不由己。
江濯雪穿過前廳的走廊,從假山的小路繞一圈,確保身后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后,她才緩緩朝韌竹軒走去。
“姐姐半夜三更的不待在府中睡覺,倒是從外邊回來,難道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?”
一道尖細(xì)的聲音從對面的回廊傳來,蘇拂衣帶著貼身侍女款款走來,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。
江濯雪定住身形,眼露寒光冷冷的看著蘇拂衣,手中已然握住一根銀針蓄勢待發(fā)。
“妹妹說話可要仔細(xì)斟酌,莫要引火上身?!苯┐浇枪粗荒ɡ湫?,輕柔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威脅。
蘇拂衣扭著腰肢掩嘴輕笑,滿眼無辜地看著她:“姐姐這么兇干嘛,人家不過是實(shí)話實(shí)說,難不成你真的在外面偷男人了?”
江濯雪眸光一寒,她面色陰冷的上前一步,沒有絲毫猶豫地抬手一巴掌扇到蘇拂衣的臉上。
“啪?!?/p>
寂靜的夜晚,脆亮的巴掌聲竟在回廊中響起回音,蘇拂衣身后的丫鬟面色大變,忙跪在地上不敢動(dòng)彈。
“嘴巴不會(huì)說話可以閉起來,但你管不住嘴,本夫人便幫你管管這張滿嘴污言穢語的爛嘴?!苯舛ㄉ耖e地拍拍手,聲音冰冷。
她的目光陰沉狠戾,冷冷地盯著蘇拂衣:“你以為人人都像你,恬不知恥半夜爬別人的床?”
蘇拂衣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怒瞪著江濯雪,嘴角傳來腥甜的味道,用手帕一擦,竟是破相了。
她氣急敗壞地快步上前,一把推在江濯雪的肩膀上,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地。
江濯雪等的就是她這一舉動(dòng),在蘇拂衣把她推倒在地的那一刻,順勢牽住蘇拂衣的裙角,讓她的身子形成頭朝下,腳用力,雙手掙脫的動(dòng)作。
在蘇拂衣要摔倒的那一刻,她借力把對方推出去,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地,隨后發(fā)出哀嚎的叫聲。
蘇拂衣怔愣地待在原地,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雙手,她明明只是推了一下而已,怎么就流產(chǎn)了呢。
“血……是血!”蘇拂衣身后的兩名丫鬟面色煞白,連滾帶爬地往外跑,嘴里大聲喊著:“夫人流血了!”
“肚子……我的肚子!”江濯雪捂著肚子,一只手撐在地上身子后仰,面色慘白哀嚎著。
蘇拂衣看向江濯雪腿間不斷流出的紅色液體,雙腿發(fā)軟跌坐在地上,語無倫次地說道:“不……不是我干的,是她自己摔倒的,我是無辜的?!?/p>
橘黃色燈籠下的映照下,暗紅色的液體在江濯雪的裙擺間蔓延開來,額上滲透出細(xì)密的汗珠,嘴唇發(fā)白奄奄一息地依偎在青梅的懷中。
“叫大夫,快叫大夫,”青梅聲淚俱下地痛喊著,她伸出手指著驚慌失措的蘇拂衣怒吼:“是你!是你推倒的夫人,才會(huì)導(dǎo)致夫人見紅,你就是個(gè)殺人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