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想,便這般做了。
她看的分明,永寧侯的底線在侯府的爵位、在他自己的尊榮。
至于旁的,靈活的很。
“啪。”
裴桑枝抬手就是一巴掌,重重的扇在了裴謹澄臉上。
裴謹澄還沒反應過來,便又挨了巴掌。
這下,莫說是永寧侯和莊氏了,就連裴明珠也愣住了,眼淚懸在長睫上,櫻唇微張,卻忘了嗚咽。
裴謹澄怒喝:“你敢打我?”
裴桑枝頷首:“打你頂撞父親,打你親疏不分,打你愚蠢狂妄,打你有負父親期望?!?/p>
“身為侯府世子,被父親寄予厚望,自小延請四方名儒教導,哪怕是塊頑石,也該被打磨的發(fā)亮了?!?/p>
“偏生你蠢,在如此優(yōu)渥的資源堆積下,還是一副朽木模樣?!?/p>
“有你做世子,侯府何愁不衰敗。”
“你讓父親后繼無人,你說你該不該打?!?/p>
裴謹澄的怒火中燒,胸膛劇烈起伏,口不擇言:“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來,侯府本該過風平浪靜欣欣向榮的安穩(wěn)日子,而不是似如今這般,諸事不順,成為上京城的笑柄。
不,不是口不擇言,是真心話。
這一刻,裴謹澄終于理解了裴臨允對裴桑枝的厭惡。
“你,就是掃把星!”
話音落下,裴謹澄等著看裴桑枝急的跳腳的樣子。
然,裴謹澄注定要失望了。
裴桑枝非但沒有動怒,反而嘖嘖稱奇:“原來,這才是懷瑾握瑜的謹澄公子的真面目啊?!?/p>
“如此說來,我打的更理直氣壯了?!?/p>
“爛泥扶不上墻!”
“瞧瞧這副猙獰丑陋的嘴臉,跟田間鄉(xiāng)野拿妻女撒氣,吸父母姐妹血肉的廢物有何區(qū)別?!?/p>
裴謹澄忍無可忍,掙開裴明珠攥著他衣角的手,欺身上前,狠狠的掐住了裴桑枝的脖子。
這一幕,發(fā)生在電光石火間,永寧侯根本來不及阻止。
裴桑枝笑著,任由裴謹澄掐。
須臾,似是笑夠了,袖中滑落下一把匕首,橫在了裴謹澄的脖頸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