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可惜了?!彼挠膰@。
洪充容咬牙,沉默片刻,突然道:“姐姐,四皇子那身體,反正活著挺難了,要不要咱們干脆把他給……”
她做了個‘殺’的姿勢,隨后,又瞇了瞇眼睛,“太醫(yī)說了,皇后大出血剛止住,也是千瘡百孔,兒子死了,許是她也會一命嗚呼呢?!?/p>
“到時候,繼后的話……”
除去皇后,姐姐是宮里分位最高的,父親又剛剛晉了首輔。
姐姐做繼后,她也可以升位,不用當這個區(qū)區(qū)的‘充容’。
洪充容眼里有光。
洪妃抿唇,看得出來,也很是心動,捏著棋子的手驀然握緊,圓圓的棋子在掌心印下痕跡。
她沉默。
許久,許久,幽幽一嘆,“還有梅嬪?!?/p>
“太后在,哪怕皇后死了,繼后人選也會是梅嬪。”
“況且,我膝下無子,對付皇后母子,更受益是別人,且,四皇子本就半死不活,想他死,未必需要做什么,弄不好,一場風寒,他自然就沒了小命。”
“等等,再等等?!?/p>
她說著,目光凝向妹妹的肚子。
很明顯,她這個等,是想等著妹妹生出一個皇子來。
“這……”洪充容咬牙,神色發(fā)狠。
洪家姐妹倆像草叢里的毒蛇般,蟄伏著等待時機,一擊必命。
永壽宮里,趙淑儀像個憤怒的母羊,用并不尖銳,卻十分燥人的‘角’,一聲聲的詛咒著長孫皇后。
“她竟真生出來了?竟真出生了??!不公平,太不公平了,老天爺,你為何要保佑她那樣的人??!”
“本該生個死胎的,本該母子雙亡的,難道承恩公府給她點的平安香真的有用?”
她喃喃著,兩眼呆滯。
梅嬪更是對月哭泣哀婉很久,也越發(fā)不拿二皇子當回事兒了。
宮里,因為嫡皇子的降生,和那個只能意會,不能言傳的‘辰’字,掀起暗中波瀾。
倒是傅含瓔,覺得沒什么,她曾當面問過元昭帝,“陛下,皇后娘娘真的不覺得,四皇子這個‘文辰’的名字,很像‘文臣’嗎?”
“喚起來一模一樣啊?!?/p>
她用手指在元昭帝的掌心,寫下‘文臣’兩字。
“朕也覺得像,但皇后那么想要,也無所謂了?!痹训勐柤?,沒把宮里風傳的‘名字’風波當回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