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梳妝臺前,展嬤嬤翻出一個小盒子,從里面拿出一包藥粉遞給春夜。
“這是?”春夜疑惑。
展嬤嬤壓低聲音,小心道:“它叫活死人,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毒藥,任何人服下它,都會變得跟活死人一樣沉睡不醒,就算是醫(yī)術(shù)再高的人也查不出來。你不是不想留在王妃身邊嗎?只要你把它下到王妃的吃食中……”
“這怎么能行?她可是王妃!”春夜嚇得一哆嗦,扔掉了手中的藥粉。
她只是想換個差事,可沒打算真的殺人。
展嬤嬤表情陰狠的撿起藥粉,動作粗魯?shù)淖鸫阂沟氖?,不由分說的將藥粉強行塞進(jìn)去。
“東西我已經(jīng)給你了,要么她吃,要么你吃。”
“該怎么選?你自己決定。”
“春夜,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。”展嬤嬤語重心長道。
錦繡閣里,萬籟寂靜。
溫斬月坐在書桌前,研墨洗筆,鎮(zhèn)紙斬卷。
替嫁一事已成,她已經(jīng)是板上釘釘?shù)囊雇蹂?,但夜王府的水比她想的還要深,她的夫君她自會拿捏。
但旁的,她還需找個信任的人來做幫手。
沾墨提筆,溫斬月正準(zhǔn)備書寫,忽然聽到隔間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,她手一頓,濃郁的墨汁吧嗒一聲滴在白色宣紙上,墨漬就著水很快便在紙上暈染出了斑駁。
溫斬月:“……”
從西廂院出來,春夜就一直心不在焉。
打碎花瓶后,她嚇得急忙跑出來跪在書桌前,不停地磕頭求饒。
“是奴婢的錯,還請王妃高抬貴手,饒了奴婢吧,奴婢不是故意的,求王妃開恩,求王妃網(wǎng)開一面……”春夜急得頭冒虛汗,語無倫次。
溫斬月沒說話,只是掀開臟掉的宣紙,團成一團扔到一旁。
“你說,這算不算王妃寫信未半而中道崩阻?”
不緊不慢的語調(diào)落在春夜的耳朵里,像是閻王遞過來的催命符,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突然就撿起地上的紙團往嘴里塞。
“王妃,饒了奴婢吧,奴婢把它吃下去,吃下去王妃就看不見了……”
春夜的速度很快,快到溫斬月都來不及阻攔,她將紙團咽下去,才心驚膽顫地看向眼前這尊殺神。
“王妃,現(xiàn)在可以放過奴婢了嗎?”春夜臉上掛著淚,唇色慘白道。
溫斬月站起身來,朝著春夜步步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