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是在生我的氣……”
謝清源知道孟天想要他承諾什么,但在家國天下和兒女情長面前,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會選擇前者。
若無天下安寧,何來百姓安康?
他無法承諾,即使承諾,也是一句空談。
在謝清源看來,十六年前的事,是個意外,他們無法預(yù)料,且能力不足,而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有自己的勢力,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,必不會讓妻子兒女落入當(dāng)年的險境。
可是,他不知現(xiàn)在該如何哄好妻子,求助地望向女兒孟蕊。
孟蕊接收到父親的眼神,立即明白他的意思。
但這一次,孟蕊沒有幫父親說話,而是繼續(xù)表達(dá)自己未講完的觀點。
“爹爹,女兒知道利害,但有些事不說,他人就不會這樣想嗎?”
孟蕊走出娘親孟天的庇護(hù),站在孟天身邊,鄭重地對謝清源說:
“如果厲青鴻也相信那些傳聞,懷疑陛下害死了他的祖父,他會怎么做?
他頂著欺君之罪離京,親自潛入孟家堡,來找厲老將軍之前的信件,會不會就是在找他祖父被害的證據(jù)?”
“這……不會吧……”謝清源心驚不已,理智告訴他,孟蕊說的有一定可能。
對爹娘爭吵充耳不聞的孟瑜,終于放下手中信件,對謝清源說:
“這些信中的內(nèi)容,找不出蹊蹺,但有一件事,確如妹妹所言,厲老將軍身體健康強(qiáng)壯,從未在信中提及自己有任何傷病。”
“阿瑜,你也贊同蕊兒的觀點?”
謝清源臉色糾結(jié),煩躁地在屋內(nèi)來回踱步。
“十六年前,我見到的厲老將軍,確實不像是受傷或是患病的樣子。
但他是將軍,打仗哪有完全不受傷的,他或許是要強(qiáng),有意遮掩,沒讓人看出來……”
孟瑜冷靜道:“厲老將軍的身體狀況,他身邊的人定然了解,現(xiàn)在還能找到那些人嗎?”
“厲老將軍身邊伺候的人若還活著,應(yīng)是在北地鎮(zhèn)北王府,要找到他們,需要些時日?!?/p>
謝清源站定腳步,思量了片刻,不贊同地?fù)u頭。
“不會的,陛下不可能做那種不仁不義之事?!?/p>
“話不要說得太滿?!泵咸炖渎暤溃暗巧蠙?quán)力頂峰的皇帝,或許早就不是你認(rèn)識的七皇子了,京城那群人,為了爭權(quán)奪利,什么做不出來?”
謝清源臉色一白,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。
“你們不知道,當(dāng)年陛下并不想繼承大統(tǒng),是厲老將軍和群臣苦苦相勸,才說服了他?!?/p>
孟天諷刺輕哼,“做做樣子嘛,顯得自己沒那么著急,誰人不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