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身上,軍職和母職從來不是相悖的。娘不會向敵人妥協(xié),但更不會放棄女兒的性命。n
「娘,我好想你。1半年時間還是太長了,以至于我娘打死都想不到這句話能從我嘴里說出來。n
這一句話讓我娘從震驚、欣喜、反復(fù)震驚,再到驚恐,然后怒氣值爆表:「我不管你是誰,快從我們君婉身上下來。把我女兒還我,還我!」n
于是我又閉嘴不說話了,因為我傷口還疼,就算不疼,我也懶得解釋。n
看我這個樣子,娘反而放心了:「對嘛,這才是君婉?!筺
俗話說小孩見到娘,無事哭三場。我這里脫離了危險,成頌禾就向娘耍起了小孩子脾氣:「之前為什么把我和成君婉扔在京城,就算邊關(guān)有再多危險,難道我們兩個不是可以一起陪你們面對的人嗎」n
受了冤枉的我娘眼瞪得老大:「我完全沒那么想,只是如果我們五個一起南行的話,你一定會聯(lián)合我們?nèi)齻€孤立君婉,不達(dá)目的誓不罷休?!筺
成頌禾想起以前對我的排斥,心里暗暗點頭,但還是嘴硬「那她也會主動來接近我的嘛?!筺
我娘堅定地?fù)u了搖頭,偷偷看我一眼,自以為很小聲:n
「不,君婉只會以一己之力孤立我們四個?!筺
這次換我點頭。不得不說,娘還是太了解我們了。n
估計是失血讓腦子變慢了,熱鬧了半天我才想起來,我還有個爹呢。n
「娘,我爹呢」n
我娘一如往常,一提起打仗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:「他叫城我門去了,一群屬王八的,掛免戰(zhàn)牌有個屁用,照打不誤。王
八殼都給他干碎!我們都說好了,今天他要是打不下來,明天就換我上。他們敢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,我要不把他屎打出來,老娘就不姓李?!筺
我娘一向彪悍,不然也沒有帶個小隊就敢夜襲敵營這樣的膽色。她說把敵人打出屎,那就是真的是實際意義上的打出屎。n
說到最激動處,我娘的聲音卻小下來,帶著點兒心虛:「而且吧,這回陣仗要是不大點兒,就不太好交差了?!筺
成頌禾比我還八卦,因為真的很難想象是什么能讓我娘心虛:n
「怎么了怎么了」n
成君術(shù)接過話頭:「雖然沒什么證據(jù),但當(dāng)時我們都知道是顧聿升在搗鬼,娘又比較耐不住性子。雖然他離得遠(yuǎn)伸不上
手,但是他巡視的地方剛好是娘的老家」n
我已經(jīng)不耐煩了:「說重點!」n
千言萬語被轉(zhuǎn)化成一段話:「娘讓兩個舅舅每天去他的住處哭喪,專挑他進(jìn)門出門的時候哭,情到濃時還撒一把紙錢。他要是換地方了就追著他哭。搞得他那副王爺儀仗往那兒一
擺跟殯喪隊似的?!筺
一頓操作直接給成頌禾整傻眼了:「這都沒人參他們嗎要是有人借題發(fā)揮,說是詛咒皇家都不為過吧」n
成君術(shù)點頭:「參了,舅舅說是他養(yǎng)了一群狗,平時都當(dāng)兒子養(yǎng)。最近不知道怎么接二連三地死。他那是給他兒子哭喪呢,也是顧聿升倒霉,每次出門都能趕上他兒子出殯?!筺
怪不得我娘那么著急掙軍功,畢竟我們又拿不出證據(jù),這樣年無緣無故地針對顧翅升太顯眼了。n
成頌禾吃完了瓜,默默舉手:「那個,證據(jù)我有?!顾e起來的,是顧聿升給軒轅浠用來度關(guān)的皇家令牌。這都不是鐵證了,這是金證,純金的。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