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懊惱著,周云恒卻偏偏看不出我的窘迫,「怕我死?昨日不知是誰說,當寡婦也是好日子?!筺
我抬頭想反駁,卻在看到他的笑容時愣住了。n
我不知該怎么形容,像在家鄉(xiāng)時我躺在草地上,從指縫漏出的那一縷陽光。n
也像酷熱中,清涼的小溪。n
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抄書看到的一個詞——清風明月。n
我瞬間覺得,直白沒什么不好。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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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,補覺后我精神許多,卻也想起成婚第二天新婦是要給婆母請安的。n
沒想到無人計較,丫鬟送來湯藥,我以為都是給周云恒的。n
小丫鬟支支吾吾,「夫人說,少夫人為周家操勞過度……」n
小丫鬟臉色發(fā)紅,不敢正眼看我,我頓時明白,她是誤會了。n
怪不得早上她看我的表情怪怪的,原來以為我一直揉腰是被索取過度!還偷偷地告訴了周夫人。n
另一碗是周夫人特意給我準備的補藥。n
不止這一碗,之后每天早上都會有一碗。n
周云恒說可以倒在花盆里,可這也是周夫人的一片好心,我不舍得浪費。n
我生無可戀地喝了下去,苦得直咧嘴。n
「你直接和母親說便是,以后這藥不必喝了?!筺
我翻了個白眼,原來這些世家公子也不都是什么都懂。n
「難道我和婆母說你不行嗎?」n
這可是男人的名聲,姨母都教過我。n
周云恒正在書桌后練字,臉色瞬間漲紅起來,握著毛筆的手指因為用力青筋暴起更加慘白,突然他扔掉毛筆起身,快步走到我面前,緊緊抓住我的手。n
整個過程不過是眨眼間,我還沒有反應過來,他又突然松開。n
「你知道守寡最難耐的是什么嗎?我……不想害你……」n
疾言厲色說到一半又陡然下降。n
晚上難得的沒有睡好。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