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開比握緊顯得更拼盡全力。
卓無昭反而沒有動:“這一單對你很重要?”
那人沒回過神,明白過來視線里就是一花。他下意識伸手,接住的就是那本文牒。
卓無昭徑直離開。
不過是換成元寶印。他來到內(nèi)廳辟出的一整面墻的柜臺,半人高的位置上依次開了六個小洞,黑黢黢的,無法窺見里面究竟有什么。
卓無昭將元寶印與一張紙遞進去,感覺到有人托住。紙上寫的是他用過的名號,確認(rèn)起來便飛快。
幾乎是下一瞬,洞中不緊不慢地推回了被登記的元寶印,連帶著多了一份紙包。
卓無昭掂了掂,很輕。
他收起元寶印,也握住紙包。
隨即他走出市集,倒是沒有再遇見那個搶單的人。
要緊的還是趕往渭州。
再用路引打開通道,回到滄水沿岸。天光破曉,蔥郁的林間古木下拴著一匹黑馬,毛色油光發(fā)亮,馬背上系著行囊。
(請)
:應(yīng)求
旁邊,三千行者在高枝中支頤側(cè)臥,帷帽動了動:“要走了?”
只是兩個字,聲音又變成原來那交疊渺然的模樣,不辨真意。
“嗯?!弊繜o昭解開韁繩,上馬。
“告訴你個事。”三千行者望著他背影,仿佛是隨口一提,“良十七趕回九曲城了?!?/p>
卓無昭撥馬的動作一頓:“跟你送的那封信有關(guān)?”
沒有回答。
卓無昭也不追問,好一會兒才點點頭,雙腿一夾馬腹。
黑馬箭一般沖出。
這支箭越過滄水,披星戴月,穿入渭州。
目的地并不在九曲城。
卓無昭早已打開過那個紙包,里面是一枚細小銅環(huán),用紅線纏著,勾著一塊并不規(guī)則的白色骨片。
骨片上有字,是并不常見的古老字體,但卓無昭恰好認(rèn)得。
“羅橋”。
從三千行者準(zhǔn)備的地圖上可以看出,那里與九曲城是一線,都緊鄰著蜚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