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可以說,在這樣炫目的環(huán)境下,它毫不起眼。
卓無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事實證明,他還不如早作適應(yīng)。
只是他尚未動作,血字符咒又有了變化。
符咒生出血枝,一層層包裹、纏繞、延伸,探向黑色物件所在。
然而就在血枝即將觸及黑色物件時,深池猛然一震。
巖漿瓢潑似的濺開朵朵碎金,地面隨之陣陣戰(zhàn)栗。
剎那,巖漿高聳。
巨大的轟鳴響徹熔爐。
山搖地動間,巖漿瀑布般垂落,奔流,露出了其中一團悍然身軀。
先是尖銳如石刀的耳朵,緊接著是巖池般燃著火的眼,那猙獰的獠牙隨之突顯出來,連噴出的氣息都足以令人灰飛煙滅。
又是長風呼嘯。
巖漿瀑布噴薄、潰散,掩埋在展開的碩大赤黑色雙翼之下。
獸如危樓,四足擎天,矗立池中。
它向卓無昭所在,踏出一步。
猶似山海傾頹,天翻地覆。
卓無昭只來得及看到一團暗色壓下。
“轟”——
沉甸甸的震蕩再度傳開,在這里卻沒有沙塵揚起。
爍金蹦跳,在巖上燙出一抹暗痕。
像干涸的血。
巨獸狂亂如火焰的須發(fā)飛揚,口中發(fā)出滾滾長嘯。
隨著長嘯聲低沉下去,它巍峨龐然的影子也漸漸凝縮,直至八九尺身量,與尋常大型妖獸相差無多。
它閉目,雙翼無聲合攏,幾乎就要再度潛入池中。
猛然,它又扭過頭去,灼灼的目光投向池岸。
那個早該成了炭餅的人還在原地。
他望著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