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拜的瞬間。
“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小二,今天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倒下吧,待會要是不小心死在了拓跋少主的劍下,也不要來怪我,要怪,只能怪你自己狂妄無知,做了那些蠢事?!蹦莻€之前還明月清風的范莫止,聲音驟然變得陰冷。
而那種腔調(diào),古月安也忽然想起來了,面前這個人,正是昨日說要抓了自己去跟拓跋燕之邀功的人。
好歹毒的心啊!
原來此人昨日便已經(jīng)認出了自己,隱忍不發(fā),等的就是這一刻吧。
剛剛古月安還聽到臺下有人說他是甲組的,看來不會錯,大抵是他用了什么伎倆,之前在甲組比試,現(xiàn)在又混到了丙組來。
“諸位,大家一定不知道吧,我面前的這一位,就是當日在大街上,當街挑戰(zhàn)鐵劍門的拓跋燕之少主的小二哥,他那日揚言要在比武招親大會上擊敗拓跋少主,抱得美人歸,在下不才,想要先行替拓跋少主,領教一下這位小二哥的高招,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和拓跋少主過招?!蹦欠赌挂惶痤^,就大聲對著四周圍說道。
那小二哥三個字一出口,頓時就是滔天大浪。
畢竟,現(xiàn)在姑蘇城里,這小二哥的名聲太大了,隱隱都要壓過比武招親這件事本身了。
很快,一些遠處擂臺旁的人也聚了過來。
不到一息時間,臺下已經(jīng)擠得滿滿當當。
他們指指點點著,都是帶著看好戲的神情來的,圖的自然是古月安被當眾暴打。
誰讓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要來趟這一趟渾水,要做這一個眾矢之的呢?
說來也是奇怪,古月安之前還很緊張,現(xiàn)在被這么多人看著,議論,唇槍舌劍,冷嘲暗諷。
他反倒冷靜了下來,完全冷靜。
他握著刀,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小院子里。
每天清晨,他站好馬步,面對著初升朝陽,準備拔刀。
“開始吧?!彼乱庾R地說。
對面的范莫止是一臉寫意,聽了古月安的話,微微點頭,好像是說,我讓你先出手。
范莫止的兵器是一把長劍,他卻并不急著拔劍,而是整個人忽前忽后地走動著,好像是在利用一種高明的身法,在誘使古月安出刀。
古月安不理會他的誘招,沉浸心神,手搭在了刀柄上,握刀,吸氣。
馬步如山。
范莫止又是一個前踏步,但大半個身體還是保持著隨時可以向后撤的姿態(tài)。
太陽終于升上了高天。
突然。
就是那個瞬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