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1|兒戲（第2頁）

“都出來！都出來！”

所有的犯人都被趕了出來，他們昏昏沉沉的，突然從沒有燈光的室內(nèi)來到室外，眼睛都受不了外面的陽光，被刺激的流出眼淚。他們被驅(qū)趕著站成隊伍，不敢說話。

憲兵們繼續(xù)在牢房中驅(qū)趕。

有些犯人不想出來。

“不要！我不要死！不要殺我！不要槍-斃我！”犯人抱著憲兵的腿哭求。

憲兵連踢帶打，“滾滾滾！再不滾爺爺現(xiàn)在就槍-斃了你！”

憲兵將不肯出來的犯人也都拖了出來。

最后，憲兵將所有的牢房都檢查了一遍。最后一隊出來的憲兵向隊長報告。

“有兩個斷氣的?！?/p>

隊長說：“晦氣，真會給老子找事。拖到火化爐那邊去燒了吧?！?/p>

犯人站在隊伍里聽到都瑟瑟發(fā)抖。

隊長問憲兵：“里面沒人了吧？”

憲兵：“都趕出來了?！?/p>

隊長：“行了，那把他們送走吧?！?/p>

犯人們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，他們有的被關(guān)了幾個月，有的被關(guān)了幾年，有的被關(guān)了更長時間。他們已經(jīng)很久沒到外面來了，突然被趕到空曠的野外，讓他們不知所措，幾乎想再躲回牢房去。

比起自由，他們更害怕這是要把他們?nèi)珰⒌簟?/p>

隊長一走，憲兵們都舉著槍走過來，犯人們就都害怕的鼓噪起來了，他們大聲哭叫，有的還想往外沖，都被憲兵用槍和刺刀逼了回去。

“都老實點！不然就打死你們！”

憲兵啐了一口，嫌棄這差事沒油水。可這是上面下的命令，他們也只能照辦。

犯人們被陸續(xù)的趕了出來，憲兵們逼著他們走，然后在他們身后關(guān)上了大門。

一開始，犯人們站在監(jiān)獄的大門外不敢動也不敢走，他們像一群鵪鶉，在籠子里養(yǎng)慣了，放出來也不會跑了。

直到太陽漸漸升高，暖融融的秋風(fēng)吹在身上、臉上，帶來野外的草香、花香、泥土香。

人的感知就漸漸清醒了。

他們在外面。

沒有人看管。

一個人先跑了。

他先走開，走遠(yuǎn)，再發(fā)足狂奔。

犯人們看到他狂奔的背影，木然呆滯。

在監(jiān)獄里有瞭望塔，許多越獄的人都是被塔上的憲兵用槍打死的。

人會像被石頭砸了，突然撲倒，然后再也不會動。

可這個人跑啊跑，跑到?jīng)]有影了，也沒有槍打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