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5|越來越糟（第2頁）

她身穿一件舊衣服，應(yīng)該是她媽媽的舊衣改的，腳下的鞋應(yīng)該是自己家做的，黑色的布鞋。

她身上最好的東西是楊玉燕送給她的書包，被她抱在懷里。

她一進(jìn)來就對楊玉燕深深的鞠了個躬，聲音小的讓人聽不到：“二小姐好?！?/p>

楊玉燕讓開路，說：“快進(jìn)來吧，先坐下吃點東西再上課?！?/p>

她把吳小萍領(lǐng)到餐廳，楊玉蟬正在里面算賬，吳小萍見到她也深深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問好。

楊玉蟬端著老師的架子，威嚴(yán)的說：“來了，坐下吧，昨天布置的作業(yè)回去背了嗎？”

吳小萍把書包放下，點頭說：“背了。”

楊玉燕去開了一瓶桔子汽水，再把餅干盒拿來，都擺在吳小萍面前：“吃吧?！?/p>

楊玉蟬也說：“你先吃點東西墊肚子，我們一會兒寫練習(xí)題?！?/p>

考慮到吳小萍家可能沒有電燈，也沒有太多錢給她準(zhǔn)備寫作業(yè)用的紙和筆，所以楊玉蟬每回布置的功課都只是背書，寫的功課都放在課堂上完成。

吳小萍聞到餅干的香味咽了口水，默默的吃起來。

楊玉燕沒有去打擾她們，她轉(zhuǎn)到客廳看書。

張媽五點開始做飯，六點做好，天還是亮的。

她先盛出一碗湯，拿了兩個包子，送過來給吳小萍：“學(xué)了這么久，吃點東西吧?！?/p>

吳小萍一直專心寫題，頭都不抬，此時才抬頭看到時間，嚇了一跳，連忙收拾東西，對張媽說：“不用，不用了，我要趕緊回家了?！?/p>

楊玉蟬見她慌得很，也幫她收拾，看看外面的天色說：“天還亮著，沒事。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？”

吳小萍連忙說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跑快點就行了?！?/p>

楊玉燕聽到餐廳的動靜也過來了，擔(dān)心的問：“你是怕憲兵隊的人盤問你嗎？那要不然我們叫個車送你回去吧，安全重要?！?/p>

吳小萍將東西亂七八糟的都裝進(jìn)書包里，使勁搖頭：“不用，不用，我沒事，不是憲兵隊的，我是怕我爸生氣，那我走了，老師再見，二小姐、張媽再見。”

吳小萍像是趕火車一樣的跑了，張媽在她走后抱怨道：“我都給她盛好了，這可真是浪費(fèi)了?！彼刂貒@了口氣，將湯和包子都端回廚房。

天很快就黑了，街上的行人也很快的都不見影子了。到了八點，街上空無一人，一輛車都沒有了。

祝顏舒和蘇純鈞都沒回來。

張媽喊楊玉蟬和楊玉燕先吃，抱怨他們?nèi)瞬换貋?，她就不能收拾廚房。

三個人的餐桌還是冷清了些。楊玉燕把收音機(jī)打開，調(diào)到評書，三人就著《武松打虎》吃了一頓晚飯。

剛放下碗，外面街上就傳來了黃包車的鈴當(dāng)聲。楊玉燕立刻跑到陽臺上去看，果然看到蘇純鈞坐著黃包車已經(jīng)到了樓下，下了車正往大門走。

“蘇老師回來了！”她高興的叫著去開門，就站在門口等，伸著脖子看著蘇純鈞的身影慢慢在樓梯上出現(xiàn)。

“你回來了?！彼χf。

蘇純鈞一抬頭就看到楊玉燕笑盈盈的臉蛋，還有她身后屋里的燈光，似乎還有飯菜的香味和張媽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