柚檸難免失落,胃口不是很好。
寥寥吃了幾口就上樓悶頭畫畫。
周默川親自去了一趟柚家。
曾經(jīng)富麗堂皇的門面如今顯得破敗潦倒,他按了很長時間門鈴才見黎艷來開門。
她不似往日明艷,顯出幾分頹喪。
再見周默川,她眼底有怨,卻隱忍著只能賠笑,可她演技不太行,叫人看了十分不舒服。
“進來坐。”黎艷說。
周默川一進門便聞到了刺鼻的酒味,還有說淡淡的鐵銹味道。
他不動聲色的擰了擰眉,掃看一圈大宅,日久沒人打掃,各處都蒙了一層薄灰。
周默川落座在沙發(fā)上,沒急著開口詢問,待到黎艷跑了杯茶,先忐忑的問了他的來意,周默川才緩緩開口:
“前天和國外的朋友見面,偶然提起法國巴黎美術學院的事”
周默川略微停頓,喝茶時掃了一眼黎艷的表情,繼續(xù)說,“柚顔青是柚檸的姐姐,聽說她一蹶不振我十分也過意不去,不知她有沒有興趣再去進修?”
黎艷黯淡的眸子倏地一亮。
柚顔青在國內(nèi)已經(jīng)沒有可以發(fā)展的機會和空間,周默川遞出橄欖枝,哪怕柚顔青再蠢,去國外走一遭也算鍍了層金。
黎艷不可能不心動。
可她心知肚明,周默川不會這么好心,否則當初也不會下手這樣恨,幾乎讓他們身敗名裂。
“周總有什么事用得上我們?”黎艷轉著精明的眼珠,將果盤往周默川跟前推了分寸,“盡管說就是了?!?/p>
周默川低聲笑笑。
“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只是帶柚檸去看醫(yī)生的時候,大夫建議嘗試著喚醒柚檸的記憶?!?/p>
想到柚顔青和姜櫻之間的種種聯(lián)系,周默川又說:
“你也知道我和柚檸早晚都要離婚的,畢竟夫妻一場,她狀況好些,我的事情也好辦。否則她黏我黏得厲害,哭著求著不想離開,爺爺見了也不會放她走?!?/p>
這陣子周默川接二連三因為柚檸跟他們家過不去,黎艷還以為周默川轉了性,真對柚檸那個小傻子動了真心。
如今一聽周默川的意思,似乎他對柚檸的照顧都是迫于周家老爺子的威脅,他們還是會離婚。
那柚檸就又可以回到柚家,任由她們母女擺弄了。
這對黎艷來說簡直是雙喜臨門。
“可不是嘛,您說得對?!崩杵G笑的合不攏嘴,喝茶時一激動燙到了嘴,“那周總需要我做什么?”
周默川放下茶杯,“實不相瞞,柚檸最近常常做噩夢,口中喃喃著什么怕水,救命之類的。”
他語速很慢,間或觀察黎艷的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