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,我只覺得心冷。
太醫(yī)拿來取血的匕首時,我沒有猶豫。
我知道,如果拒絕,蕭衍一定會起疑。
我不能冒險,更不能讓他發(fā)現(xiàn)我要離開。
鋒利的刀尖刺入胸口,讓我不自覺地有些發(fā)抖。
鮮血一滴一滴落入白玉碗中,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冷。
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,我不知道被取了多少血,最后終于堅持不住,昏死過去。
再次睜眼,已經(jīng)是第二日清晨。
廢后詔書,今日就該生效了。
我拿出暗衛(wèi)早已備好的出宮地圖,規(guī)劃著最后的路線。
蕭衍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我身旁,「你在看什么?」
我立馬藏起地圖,隨口敷衍,「沒什么。」
他沒有追問,只心情頗好道:「看在你聽話救了書儀的份上,朕可以陪你去宗人府,收回詔書?!?/p>
我靜靜地看著他。
「不過,」蕭衍補充道,「下次你再犯錯,朕依然會廢了你?!?/p>
我突然想笑。
再也沒有下次了。
我要去過屬于自己的人生了。一路上,兩人始終無話。
直到御駕在宗人-府門前停下時,柳書儀的貼身宮女就哭著跑了過來。
「陛下!」她跪在地上,「小姐的舊傷復(fù)發(fā),頭痛欲裂,求您快去看看吧。」
蕭衍面露不耐,但還是對我說:「書儀身子要緊,朕得回去陪她,你自己進去收回詔書,辦完差人來報?!?/p>
我垂下眼睫,藏起眼底的如釋重負:「好?!?/p>
蕭衍眉峰微蹙,似乎對我的態(tài)度有些意外。
但最終沒說什么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看著明黃的御駕浩浩蕩蕩地遠去,我轉(zhuǎn)身走進宗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