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,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漠然。
“陸騁,我從未恨過你?!?/p>
緩了緩神,陸雪衣說話時的語調多了些許清冷的意味。
“是你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去對藺兒。”
想起如今的這種種境況,陸雪衣心中的情緒翻涌起伏,她不由得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,又因憤慨至極的緣故,陸雪衣臉頰漲得通紅,最終只得開口斥責著。
“你先前分明與藺兒說,你今夜要來指導他功課,可你卻出去吃花酒?!?/p>
“就算如此,你也從未派人只會一聲,便任由藺兒一個人在書房等你到三更天?!?/p>
“眼下還喝得酩酊大醉來擾我清凈。”
陸雪衣有些氣急地瞪著陸騁,還妄圖想要將這醉醺醺的陸騁給驅逐出去。
可偏偏陸雪衣的力氣遠遠比不上陸騁。
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搡著陸騁,依然沒有辦法將跟前的陸騁直接推出去。
無可奈何之下,陸雪衣瞪了一眼陸騁。
“世子爺,如今天色已晚,雪衣要休息了?!?/p>
適才陸雪衣因為心中不滿地緣故,沖著陸騁直截了當?shù)匕l(fā)泄了一通。
現(xiàn)如今,陸雪衣也漸漸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。
她的身份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,因為一時氣急的緣故,斥責了陸騁一番。
但不管怎么來說,陸騁好歹是國公府的世子爺。
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。
若陸騁一氣之下像是處置周靜云那般,直截了當?shù)貙⑺完懱A關了禁閉,又該如何是好?
陸騁的眸色漸漸暗下來。
他注視著面前的陸雪衣,還是低聲說道。
“陸雪衣,你就這么不情愿見到我?”
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令陸雪衣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。
她輕輕地咳嗽了兩下,向后退了兩步的同時,依然客套地沖著陸騁俯身行禮。
“世子爺,您的身份尊貴,雪衣身份低微,自然沒有膽量跟您說這些有的沒的?!?/p>
說話時,陸雪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。
“若世子爺沒有別的事情,您便早些回去歇息吧?!?/p>
陸雪衣看似是客客氣氣的。
可她每說一句話,陸騁的臉色便愈加陰沉。
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,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地捏著陸雪衣那小巧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