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濯雪伸手摸著脖子上的掐痕,崔穆亭此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。
他是絕不會表面上對自己動狠,可今日卻一反常態(tài),在宮門口對她發(fā)難。
江濯雪對上蕭霽衍的目光,二人了然于心。
“走,”蕭霽衍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,馬車行駛前,他眼神陰狠地掃了一眼崔穆亭。
“真不知你當初是怎么想的,竟然為了崔穆亭這樣的人渣,選擇跟侯府斷絕往來?!?/p>
蕭霽衍氣不過,一把抓住江濯雪的手腕,眼神中滿是心疼。
他伸手觸碰著江濯雪脖子上的掐痕,聲音沙?。骸按弈峦づ洳簧夏??!?/p>
“我……”江濯雪何嘗不知,當年她不顧父兄反對,毅然決然地下嫁給崔穆亭。
她天真地以為崔穆亭會是自己的良人,直到前世臨死前才發(fā)現(xiàn)。
崔穆亭從一開始追求與她,就是奔著侯府的權(quán)勢而去。
只是可惜前世的她愚不可及,為他誕下一子,鋪平官路。
助他從院判走到翰林院掌院學士,再到大學士,最終位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位。
可換來的卻是侯府滿門抄斬,父兄被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,最后死無全尸的下場。
江濯雪眼眶微紅,一滴清淚砸到蕭霽衍的手背,灼燒著他的心。
她這樣脆弱的一面還是第一次在蕭霽衍跟前流露。
蕭霽衍遞給江濯雪一條手帕:“學士之位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?”
江濯雪平復情緒:“今日之事是你一手安排的吧?甚至在陛下公布人選之前,崔穆亭都一直是未來學士的唯一人選。”
蕭霽衍知曉以江濯雪的聰明,此事定然瞞不過她。
“掌院學士不僅掌管著編纂史書,記載史實的責任,還肩負著培養(yǎng)未來國君的重任?!?/p>
“崔穆亭此人道貌岸然,且品行不端,若是讓他當上掌院學士,東宮只怕是要易主?!?/p>
蕭霽衍點頭承認,在皇帝前往宴會之前,他特意把寧致遠的豐功偉績交給皇帝。
比起只會在紙上談兵的書呆子,皇帝更愿意重用下民間聽民聲辦實事的將士。
蕭霽衍瞇著眼挑眉看向江濯雪:“你在心疼?”
江濯雪搖頭,手上拿著一瓶藥膏準備涂抹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看不見脖子的傷痕在何處。
蕭霽衍接過藥膏,用食指勾了一點,湊近江濯雪的脖子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