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瑩白柔媚的小臉在暖黃燈光的籠罩下,仿若蒙上了一層朦朧薄紗。
清澈的眼里倒映著他的身影,滿是對他的崇敬和認真,且不似作假,而她整個人是那么的溫婉嫻靜。
宛如一池幽靜的湖,讓他的心不自覺跟著平靜的同時莫名蕩起一絲漣漪。
只是這圈漣漪太淺。
轉(zhuǎn)瞬即逝。
駱峋移開眼,也松開了檻兒的手。
“學書次第,你無基礎(chǔ),便從大楷起始,孤幼時臨摹過《敬齋箴》和《九成宮》,改日讓人給你送幾本來。
不過,寫字當以認字為先,打好基礎(chǔ)為首要,你這里的姑姑不是上過女學?
回頭孤讓人送些啟蒙用的書來,都是孤幼年用過的,上面有批注。
你暫同你那姑姑啟蒙,再慢慢習字,研習《增廣賢文》、《朱子家訓》此類讀物?!?/p>
檻兒錯愕,紅唇翕了翕。
“您要將您用過的書給妾身,供妾身學習?”
駱峋:“有何不妥?”
沒有不妥。
只是出乎檻兒的意料。
因為上輩子瑛姑姑她們也只會最基礎(chǔ)的東西,寫的字也是奇形怪狀,所以檻兒那時候的學習很艱難。
可她不敢跟太子說。
因為她卑微的出身,因為她是他所有妾室里,唯一一個沒有學問的人。
她覺得羞恥、覺得難堪。
太子那時又冷,她和他在一起除了做那事,他們之間能聊的東西少之又少。
等到她終于也敢和他坐在一起看書寫字時,她的字已經(jīng)寫得很好了。
所以這會兒聽他教她寫字,聽他說要把他幼年用過的東西送來供她學習。
檻兒就怔忪了。
“您,您不介意妾身沒有學問嗎?”
“為何要介意?”
駱峋下意識問。
檻兒喉頭發(fā)哽,是這具身子的本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