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青鸞輕輕合上琴譜:“尊重,但不盲從?!?/p>
“若有朝一日,我選擇他,只會是因為我們志同道合,能并肩看這江山如畫,而不是因為他為我付出了多少?!?/p>
真正的喜歡,不該成為束縛對方的枷鎖,若他真心待自己,就該明白,無論她最終選擇誰,都該尊重自己的選擇。
知夏有些怔怔地望著楚青鸞的背影,她突然明白過來,為何陛下總說公主最肖似他,這份通透與清醒,確實非常人所能及。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知夏深深行禮,“是奴婢想岔了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公主府馬廄。
齊徹正在彎腰清理馬廄,粗布麻衣上沾滿了草屑。他的動作機械而麻木,眼神還時不時地望著主院的方向。
這時,圍欄不遠處,一陣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傳過來。
“聽說了嗎?殿下三日后要在望月湖舉辦琴會……”
“何止聽說,我親耳聽知夏姐姐說,要給殿下選駙馬呢!昨天九歌小姐還來了府里,送來了好多畫像,還說要給公主挑幾個面首先養(yǎng)起來……”
“噓……小點聲,這種話豈是可以亂傳的?”
‘啪嗒’一聲!
齊徹手中的馬刷重重的掉在地上,驚得里面的馬兒一陣刨蹄狂跳。
兩個議論的下人立馬回頭,剛好就看到齊徹雙目通紅,表情獰猙的沖過來,身上還帶著一股子馬廄的腥臊味。
“你說什么?把你剛才的話,再說一遍!”他也不知突然哪兒來的力氣,沖過來揪起那個護院的衣領(lǐng),幾乎咆哮著質(zhì)問。
“喂!你瘋了嗎?這里是公主府,快放手!”另一個護衛(wèi)伸手去攔,卻被齊徹猛地甩開。
齊徹卻跟瘋了似的,一把將人摔在地上,朝著門口就沖出去。
“我要見公主!”
他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,“現(xiàn)在!立刻!”
“放肆!”那護院掙脫開來嫌惡的拍打衣袖:“你一個馬奴,也配求見殿下?”
齊徹突然笑了,那笑容扭曲的可怕:“不讓我見?好……”
他轉(zhuǎn)身就抄起旁邊喂馬的鐵叉,“那我現(xiàn)在就死在這里,死在公主府!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,楚青鸞逼死了自己的丈夫!”
鐵叉‘哐當’一聲捅進水槽,驚得馬匹嘶鳴不止。下人們嚇得連連后退,卻見他真的開始砸毀馬具,狀若瘋魔。
“瘋了瘋了!快!快去找管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