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夏一怔,沒想到他第一句問的是這個,“殿下氣都?xì)怙柫耍膬哼€吃得下……”
話一出口,知夏就后悔了,琴會的事,裴將軍還不知道,此刻若是不小心說漏嘴,裴將軍一定會傷心。于是連忙補救道:
“將軍放心,奴婢已經(jīng)讓廚房溫著燕窩粥了?!?/p>
裴淵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,很快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:“西街王記的桂花糕,她……公主從前最愛吃的?!?/p>
知夏接過油紙包,糕點還是溫?zé)岬摹?/p>
“還是將軍想得周到,您先進去吧,奴婢一會兒就給公主送過去?!?/p>
裴淵進屋時,楚青鸞正在臨摹一張字畫,聽見敲門聲,她頭也不抬的吩咐道:
“進來。”
珠簾碰撞的聲音響起,裴淵單膝跪地:“臣參見公主。”
楚青鸞垂眸,目光落到他發(fā)頂?shù)挠窆谏?,覺得有幾分眼熟。
仔細(xì)回想了一下,突然想起是在三年前,裴淵及冠的那日,自己親手送他的及冠禮。
沒想到,他還戴著。
視線下移,忽然凝視在他抱拳的右手虎口上:“受傷了?”
“追捕時蹭的,不礙事。”裴淵下意識將手往袖子里藏了藏。
這時,只見楚青鸞已經(jīng)起身,朝他逼近了兩步:“審訊的怎么樣了?”
“臣已經(jīng)查清?!彼f著,從身后取出一個冊子,遞給楚青鸞,并解釋道:“刺客趙耿,原兵部庫房司庫,因軍械貪墨被查,流放平洲,此案,正好是去年謝大人所督辦的?!?/p>
楚青鸞疑惑:“所以他是來報仇的?那為何偏要對謝云錚行刺?”
如果是回來找謝云祁報仇的,她能理解,可為何這次卻刺了謝云錚?
謝云錚可從不涉朝政。
“此事是個意外。”裴淵頓了頓,解釋道:“趙耿在暗香樓因一花魁女子與人爭執(zhí),此事正好被謝二公子撞見,追殺時,他射出了當(dāng)日和刺殺謝相一樣的箭矢。”
說著,他從懷中取出一支斷箭,上頭的箭羽果真和先前刺殺謝云祁的箭羽一樣。
楚青鸞拿在手里仔細(xì)端詳了一瞬,瞳孔微縮。
“人呢?”
“死了?!迸釡Y聲音發(fā)沉,“在獄中交代完之后,咬碎了藏在牙齒里的毒藥?!?/p>
他忽然單膝跪地:“是臣一時失察,請公主降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