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堯公公適時上前,給楚皇添上一杯熱茶,滿臉憂色的插話,“陛下昨兒批折子到三更天,今早又咳了血……哎,陛下,您可得注意著身體呀?!?/p>
“要你多嘴!”楚皇佯裝呵斥,卻又忍不住悶咳了幾聲,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病容。
楚青鸞忙上前扶住他:“父皇保重龍體要緊?!?/p>
楚皇擺擺手,虛弱的靠在椅子上,“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,如今裴淵雖掌管著部分兵權(quán),可他終究是個外臣,而你終究是個女子,若沒有個可靠的駙馬扶持……”
“父皇!”楚青鸞打斷他,“兒臣現(xiàn)在只想專心政務(wù),婚事……不著急?!?/p>
她已經(jīng)隱隱感覺到,今日父皇傳她入宮,多半就是為了自己的婚事。
楚皇聞言,只覺得胸腔愈發(fā)沉悶,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堯公公忙遞上帕子,片刻后,上面赫然印著鮮紅的血跡。
“陛下!”
楚青鸞瞳孔微縮,胸口發(fā)脹。
卻見楚皇強(qiáng)撐著露出笑容,“無妨……青鸞,父皇不是要逼你,只是……”他顫抖著握住楚青鸞的手:“就當(dāng)讓父皇安心,可好?”
“青鸞,你該明白,要想坐上這個位子,就得懂得一些取舍,你和裴淵青梅竹馬,他會很好的輔佐于你。至于謝云祁……”
楚皇頓了頓,隨即又道:“若是你喜歡,把他納了,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世家那邊……”
后面的話,楚青鸞已經(jīng)聽不到了。
她一雙眼睛瞪得溜圓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滿腦子里都被楚皇的這句話給雷得外焦里嫩。
父皇,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?
一個裴淵,一個謝云祁,叫她都給納了
這都什么事。
可楚皇卻一臉的認(rèn)真,還帶著幾分過來人的了然:“青鸞啊,父皇是開明之人,你若實(shí)在難以抉擇,效仿前朝安樂公主的舊例,也未嘗不可……”
“父皇!”楚青鸞‘噌’的起身,差點(diǎn)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,白皙的臉蛋漲得通紅。
“兒臣對裴將軍只有君臣之誼,至于謝相——”她咬牙道:“兒臣恨不得把他扔出公主府!”
“好好好,莫急。”楚皇捋須而笑,眼中卻閃爍著精明的光。
“那鎮(zhèn)北王世子總該見見吧?聽說那孩子生得俊朗,騎射功夫更是一絕……”
楚青鸞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她深吸口氣,忍著掀桌子的沖動:“父皇若是沒別的事,兒臣先告退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