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桑枝,這其中有誤會?!?/p>
“萱草原就是你母親特意為為父挑選的通房,只是礙于體面,一直未曾明言罷了。為父飲酒時(shí),她在身旁侍奉也是分內(nèi)之事?!?/p>
“至于云裳與絳仙,皆是府中老人,尤擅歌舞。當(dāng)年她們風(fēng)華正茂時(shí),最得為父歡心。今日酒至微醺,忽憶往昔,便喚她姊妹二人前來獻(xiàn)舞助興?!?/p>
“孰料,她姊妹二人卻動了歪心,這才……”
裴桑枝:自私自利的永寧侯對莊氏倒是重情重義。
裴桑枝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面頰,冷笑一聲,吐字如珠:“父親莫非覺得,我生就一副愚不可及的蠢相,還是臉上寫著蠢貨二字?!?/p>
“方才那番話,前言不搭后語,簡直驢唇不對馬嘴。”
“父親該不會是要告訴我,此事竟是云裳和絳仙那兩個(gè)舞姬設(shè)的局,輕而易舉算計(jì)了你?!?/p>
永寧侯臉黑,在心底將莊氏罵了個(gè)狗血淋頭。
若不是莊氏出昏招,他何至于被裴桑枝騎在頭上拉屎撒尿。
“父親存心遮掩,不肯明言,那便容我斗膽揣測一二?!?/p>
“能令父親心生惻隱的,不外乎三種人:或是能予父親潑天富貴者,或是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,再不然便是舉案齊眉的枕邊人了。
“父親因觸怒天顏而賦閑在家,朝中那些善于察言觀色的達(dá)官顯貴們,此刻避之唯恐不及,又怎會主動湊上前來?故而第一種可能已不攻自破?!?/p>
“再說骨肉至親……裴謹(jǐn)澄尚在明靈院禁足,院門深鎖;裴臨慕遠(yuǎn)在書院未歸;至于裴臨允……”
“他那點(diǎn)腦子,怕是連算計(jì)二字該如何寫都想不明白?!?/p>
“如此說來父親這般費(fèi)心維護(hù)的,只能是莊氏了?!?/p>
“我說的可對?”
“是莊氏又犯了蠢!”
裴桑枝尾音微微上揚(yáng),帶著幾分凌厲的質(zhì)問。
“父親不是保證過會管束好莊氏嗎?”
永寧侯見再難遮掩、隱瞞,索性橫下心來,將前因后果如竹筒倒豆子般和盤托出,交代得一清二楚。
裴桑枝故作瞠目結(jié)舌,喟嘆道:“她有腦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