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寧侯聲音沉沉,語氣里除了怒火,更多的是失望。
這副德性,能成什么大氣候。
虧他以前還欣慰于裴臨允放出的大話,真真覺得其有少年將軍之姿,差的只是一股扶搖直上的東風(fēng)。
沒腦子,還沖動易怒,上了戰(zhàn)場,就是給敵軍試刃的活靶子!
少年將軍?
無名炮灰罷了。
永寧侯坐在床榻旁的木凳上,冷眼瞧著裴臨允:“你是覺得明珠無辜,我不該也不能罰他?”
“還是覺得侯府的尊榮固若金湯,屹立不倒?”
裴臨允咽了口口水,心下更慌亂了。
“兒子不敢?!?/p>
永寧侯在府中向來是說一不二的。
一旦動怒,沒有人敢捋那老虎須。
“做都做了,談何不敢?”永寧侯再次把問題拋了回去:“你可知榮妄是如何質(zhì)問謹(jǐn)澄的?”
“他說,難不成裴五姑娘有稱帝之心,大乾百姓需得人人避諱不成?”
“這是誅心之言,若是傳到圣上耳中,圣上心生疑慮,懷疑侯府有不臣之心,等待侯府的就是滿門抄斬?!?/p>
“事大事小,并非由你說了算。”
“圣上起疑,侯府就是有罪,但看圣上決定何時揮下屠刀。”
“那榮妄未免太跋扈了!”裴臨允恨恨道。
永寧侯眸光深深,環(huán)視四周,壓低聲音:“跋扈?”
“他有跋扈的資格,那便不是跋扈,而是天潢貴胄的氣勢。”
“榮家,出了個元初帝?!?/p>
“當(dāng)今陛下又是元初帝和永榮帝的獨子,親族稀薄,甚是珍視榮妄這棵獨苗苗,年幼時的榮妄是在當(dāng)今陛下的膝前長大的?!?/p>
“陛下一日千秋鼎盛,榮老夫人一日福壽安康,榮妄就一日能在整個大乾橫著走?!?/p>
“說句不恰當(dāng)?shù)脑?,榮妄的話就是王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