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……”
“還是會慶幸,幸虧明珠的親生爹娘貪婪惡毒,一念之間,將我與明珠調(diào)換,明珠不用受那些我受過的苦。”
“大哥,你教教我,救救我好不好?!?/p>
對待裴臨允的法子,不適用于裴謹澄。
上輩子,她聽說過榮皇后的一句至理名言,一只猴有一只猴的拴法兒。
她深以為然。
勢不如人之際,面對聰明又掌權(quán)的人,那就把自己的心剖出來,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假話都必須得先騙過自己。
不激怒。
也不能一味的卑微可憐。
廊外漫進的半寸天光映照著她淚光閃爍的眸子。
光影掃過裴桑枝面頰上顯眼的掌痕,一旁案頭博山爐青煙飄忽,一如裴謹澄不上不下的心。
裴謹澄驀地沉默下來,眸底的審視悄然淡去。
須臾,長嘆一聲,不輕不重道:“枝枝,都過去了?!?/p>
“過不去?!迸嵘Vo咬下唇,血珠滾落:“那些度日如年的過往,是橫亙在我身體里的被打磨的分外鋒利的碎石劍刃,狠狠扎在我的血肉,取不出來,日日夜夜都疼得厲害?!?/p>
“就像這些疤,再好的藥膏,也消不去了?!?/p>
過不去的。
裴明珠生身父母對她的折磨,過不去。
上輩子承受的不公和虐待,也過不去。
她不認命。
不認侯府眾人輕飄飄吐出的那句“這都是命?!?/p>
她送侯府眾人下地獄時,也能云淡風(fēng)輕的說一句,這也是命!
不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?
裴謹澄難得語塞,眼神似有些動容。
分不清是唏噓,還是不忍,亦或者是不贊同。
“枝枝,過去再難,也是過去?!?/p>
“早在月余前,你就是永寧侯府的四姑娘了?!?/p>
“爹娘和兄長們也不是不疼你,也不是不愿接納你。只是,這些年,明珠長在身邊,習(xí)慣成自然,一時間難以轉(zhuǎn)變心態(tài)和認知?!?/p>
“尤其是你三哥,他和明珠最一向親近,才會一再失態(tài)。”
“枝枝,再過些時日,都會好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