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她面前,確叫人自慚形穢。
木婉秋過來,陸夫人自是看到了,再見木婉秋,陸夫人心情復(fù)雜,她與袁氏是手帕交,當(dāng)年兩家定下婚約,她不知有多高興,這個她從小看著的未來媳婦兒,真是一百個滿意。
后來袁氏病倒,咽氣之前她去看過,她拉著自己的手,死死的不愿放開,目光落在木婉秋身上滿是不放心,臨終前她拜托自己,等她的女兒嫁進(jìn)陸家后,還請她以慈母心腸待她,這些她不用說,陸夫人都會做,但將死之人的言語,總是分外牽動人心,這三年她也是盼著木婉秋嫁進(jìn)來,哪知等到頭來是這么個結(jié)果。
如今,就算做不成婆媳,她也是真心疼愛她,將她當(dāng)半個女兒一般。
木婉秋不會自降身份去同那個女子拉扯,她過來,一是想看清楚她的模樣,二就是要與陸伯母說說話。
“婉秋見過伯母,多日不見,伯母可好?”
陸夫人拉過她的手,狀態(tài)親昵,看她們二人像是有不少話要說,陳稚魚福了福身,知情識趣地退遠(yuǎn)了兩步。
田嬤嬤自是跟著她,這一次見她退讓,只默默嘆了口氣,上前打了個岔:“姑娘可見過打火花?”
陳稚魚搖搖頭,道:“小時在云麓,有一陣聽說過有打火花的表演隊伍,后面不知怎么就沒來了,所以一直沒機(jī)會看呢?!?/p>
田嬤嬤便與她說起了打火花的精妙之處,又講了些趣聞,兩人將話題引到別出去,田嬤嬤此舉,也確實減少了陳稚魚的尷尬。
木婉秋余光瞥見了那個女子退步的動作,見陸伯母對她淡淡的,心情一時起伏不定,酸澀難當(dāng)。
“今日陛下賜婚,婉秋還未曾祝賀伯母喜事將近。”
聽她說這話,陸夫人哪里受得住?憐惜的看著她,心里不住嘆氣懊悔,但在這里,那些貼心的話,她什么都不能說。
賜婚是圣恩,她不能表現(xiàn)出丁點的不愿。
“陸曜年歲漸長,也該娶親了,陛下關(guān)愛臣子,我等也是心中感恩?!?/p>
木婉秋凄凄笑笑,語氣淡漠:“是啊,陸曜哥哥也二十三了,是要娶妻了,伯母,您為他著急,想來我娘在天上,也是為我著急的吧。”
提起她娘,簡直是捅了陸夫人心窩窩,一時難過不已,只將她拉進(jìn)懷里揉了揉,當(dāng)做親生女兒一般,說道:“我的兒,說這些真叫伯母心疼?!?/p>
感受到陸伯母的疼愛,木婉秋心里一輕,儒慕的靠在她懷里,吸著口氣,小聲道:“是婉秋不好,惹了伯母傷心。”
陸夫人搖搖頭,輕聲道:“來日你若成婚,伯母必為你添一份嫁妝,你這般好的品格,也不知來日誰能有那福氣娶了你?!?/p>
恰逢此時,空著的大場地火花四起,匠人光著膀子在那中間穿梭,陳稚魚訝異地看著,詢問旁邊的田嬤嬤:“他們這般穿著,不怕火星子落在身上嗎?”
田嬤嬤笑著搖頭:“不會,他們都練了千百次了,很熟練了?!?/p>
陳稚魚暗暗驚奇,只覺眼前晶光四射,好不美麗。
打火花持續(xù)了幾分鐘,就聽到“砰”的一聲,霎時間,天上開出了火樹銀花,照亮了天空。
陳稚魚抬頭看去,星光閃在她眼里,一路尋來的陸曜,依舊站在男人堆里,但這個地方,離她要近一些,便見她抬眼看煙花,滿目留星辰。
從宮里出來得甚晚,陸曜原本當(dāng)與陸太師同乘一輛馬車,可當(dāng)陸夫人和陳稚魚回她們的轎子時,卻見陸曜正坐在里頭閉目養(yǎng)神。
陸夫人遲疑了一下,見陳稚魚低著頭大氣都不出一下,還是伸手推了推兒子。
陸曜睜開迷蒙的雙眼,一開口酒氣甚濃:“娘你回來了,宮宴結(jié)束,咱們回吧。”
陸夫人嘆聲: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