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住了。
就差那么一絲。
一絲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(jì)的距離,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、名為“命運(yùn)”的天塹。
將她,徹底打入了深淵。
輸了。
還是輸了。
短暫的寂靜后,是更響亮的、爆發(fā)式的哄笑。
劉琳如釋重負(fù),抓起那沓錢,連聲謝都顧不上說,便慌不擇路地逃離了這片地獄。
溫然失魂落魄地站在臺(tái)邊,看著那顆停在袋口的黑球,仿佛看見了自己。身體搖搖欲墜。
她知道,她必須回到那個(gè)惡魔身邊,去領(lǐng)受他的“懲罰”。
她邁著灌了鉛的雙腿,一步一步,挪回他面前。她低著頭,不敢看他,只能看見他那雙擦得锃亮的、墓碑般冰冷的皮鞋。
她能感覺到,他身上散發(fā)出的、冰冷強(qiáng)大的氣場(chǎng),像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越收越緊。自己的“寵物”當(dāng)眾輸了游戲,他一定很不高興,非常不高興。
她知道,自己觸了他的逆鱗。
那杯葡萄酒,像一團(tuán)燃燒的火焰,灼燒著她的眼。
她深吸一口氣,抬起那張蒼白憔悴的小臉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“對(duì)……對(duì)不起……厲少……我……我喝……”
她顫抖著,伸出手,端起那杯毒藥。
厲行舟卻沒讓她喝。他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冷地看著她,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弧度。
“那個(gè),”他指了指酒杯,語(yǔ)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(gè)事實(shí),“是本來就該喝的。”
溫然的心,猛地一沉。
“至于輸?shù)糍€局的懲罰……”他頓了頓,欣賞著她臉上驚恐欲絕的表情,才慢條斯理地,一字一頓,宣布道:
“是給家里打電話,請(qǐng)假?!?/p>
“告訴他們,你今天晚上,會(huì)很忙。”
很忙……
這兩個(gè)字,像兩把燒紅的烙鐵,狠狠地燙在她心上。她瞬間明白了,那背后所隱藏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、充滿了色情與屈辱的——全部暗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