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點都不會照顧人!從今天起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了!”
林梔意緩緩睜開了眼,對著男人就是這么一句。
段景越正拿著毛巾給人揉著,聽見這句話,手里的動作明顯一頓。
他沒回應(yīng)她,只是把毛巾重新用溫水過了一遍,又輕輕地給人做著按摩。
“嗯,我們梔意跟著我受委屈了?!?/p>
林梔意只覺著心里一咯噔,氣話沒氣著眼前人,反扎在了自己的心里。
“那你也不能老揉自己的眼睛啊,都弄成什么樣了,要是真感染了怎么辦?嗯?”
段景越放下毛巾,小心謹慎,像是捧著塊玉石。他抬起她的臉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地轉(zhuǎn)動了一圈,眼瞅著海浪般陣陣的紅意消退了下去,男人才松了口氣。
“下次在屋里不準喝酒?!?/p>
林梔意正準備說上句“不要你管”,可“不”字剛出口,就被她給咽了回去。
“怎么不說了?又不要我管了?”
段景越笑著,把她沒說完的話接了下去。他刮了下她的鼻子,又帶著人去洗漱臺好好洗了把臉。
“乖,我先洗個澡,你去房間等我,我還有話和你講,要是困了就算了,就先睡,我們明天早上再說?!?/p>
“哥哥?!?/p>
林梔意昂著頭朝他喊了一聲。
“嗯?”
“我會乖乖等你的。”
林梔意一個字一個字說得仔細,她拖著醉呼呼的身子,一步一個腳印地往自己的房間走。她走得很慢,好像走得慢一點,所謂的情感,也就可以離她遠一點。
——
月是博古通今的圣人,多少心思是不被世人所知道的,它卻了然于心。
林梔意望著窗外一輪細細的彎月,被黑夜裹脅著,天是熱的,可月亮卻是冷的,它冒著淡淡的冷氣,像是千萬年來眾人淚的結(jié)晶,朦朦朧朧里,牽扯出多少出藕斷絲連的往事。
小姑娘抱著娃娃坐在床邊,她看著月亮,月亮也看著她,“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”,都說語文離了課本才真正地活起來,這是她第一次對文字有這樣的感受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“梔意,你睡了嗎?”
“沒有!”